第四章 接近燕珩

来接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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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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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命，玉京的梅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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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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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玉簪睫毛颤了颤，费力地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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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见了碧春，还有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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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醒了！”碧春惊喜地低呼，手一抖，药汁晃出几滴在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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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玉簪怔怔地看着她们，喉咙发紧，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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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的脸、碧春的笑，都和记忆里最后那刀光血影重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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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张了张嘴，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进枕巾，洇出一小片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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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命？怎么了？”高静姝连忙伸手探她的额头，指尖触到一片微凉，“是不是头疼？还是哪里不舒服？”她的声音温柔，带着真切的担忧，眼里很快蓄满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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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玉簪看着阿姐近在咫尺的脸，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声音轻得像叹息：“你们……来接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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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春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许是睡糊涂了，转身就往外跑：“小姐醒了就好！我去告诉将军和夫人！还有大少爷！”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裙摆扫过地面的窸窣声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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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你？接你去哪？”高静姝替她擦去眼泪，指尖轻轻抚过她苍白的脸颊，“你都昏睡一个月了，可吓死阿姐了。是不是做了噩梦？哭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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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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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玉簪怔怔地摇头，又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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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颤抖着抬手，抚上自己的脖颈，那里没有伤口，只有一片温热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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