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顺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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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马队缓缓驶出小羊县，车轮碾过积雪的街道，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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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玉簪坐在马车里，撩开车帘一角，望着熟悉的青石板路一点点后退，心里泛起淡淡的离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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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簪姐姐！我一定会去玉京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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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于北一路跑着来，气喘吁吁的，他朝着车马队大喊，眼里泛起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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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羊县的人倒是真性情。”燕珩捏着枚白子转了转，淡粉色袖口扫过棋盘边缘，银线绣的流云纹在暖光里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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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将军这一去小羊县，倒把民心都系在了那儿。”太子指尖叩了叩棋盘，目光落在“天元”位的黑子上，“前几日收到密报，说陛下在查虎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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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珩将白子稳稳落在黑子旁，轻笑一声：“可不是么？全县的人一起践行。陛下怎么又开始查虎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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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眼看向太子，凤眼里带了点促狭，“这么多年了，还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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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落子的手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深意：“自古就有‘曹操疑心杀华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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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珩拈起茶盏抿了口，水汽沾湿他唇角，“自当年北境一战后都已经十七年了，虎啸也解散了十七年。陛下此次召高将军入京，说是北境匈奴一事，但我不信定北侯的定北军做不到。所以陛下此次召高将军入京，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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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说完，太子已落下一子截断他的思路：“皇上的心思，岂是你我能揣度的？”他抬眼看向燕珩，“你在小羊县盘桓这么些天，就没看出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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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珩忽然笑起来，将最后一枚白子落下，棋局瞬间定局：“能看出什么？不过看出了高将军的宝贝幺女拒人于千里之外罢了。”他推了推棋盘，“太子殿下，承让了。这局赢了，回了玉京可要把那匹从大楚进贡的汗血宝马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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