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车夫一扬鞭,马车便朝着浑源城外荒凉的冰河方向疾驰而去,迅速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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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源城外,冰河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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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如刀,呼啸着刮过空旷的河面,卷起地上的积雪,发出鬼哭般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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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河早已冻结实,如同一面巨大的、泛着幽蓝寒光的镜子,倒映着惨淡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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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边,一堆篝火在寒风中顽强地跳跃着,发出噼啪的声响,火光映照出几张粗犷而凶悍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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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裹着厚厚的、脏污的皮袄,腰间别着明晃晃的砍刀,眼神里充满了嗜血的兴奋与对即将到手的“肥羊”的贪婪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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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之外,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与刺骨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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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一片枯树林中,姜父(姜伯侯)带着数名精悍的家丁护院,如同蛰伏的猎豹,屏息凝神地隐匿在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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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目光如同鹰隼,死死锁定着河岸边的篝火与那几个焦躁不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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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洁(舒梦身)也在其中,她裹着厚厚的斗篷,小脸冻得发白,但眼神却异常锐利,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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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旁,一个身材矮壮、嗓音如同公鸭般嘶哑的土匪头子,裹着一件油腻发亮的皮袄,不停地搓着手,对着篝火呵气,显然对这刺骨的寒夜极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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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旁的几个喽啰,有的蹲着烤火,有的焦躁地来回踱步,手中的兵器在火光下闪着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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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怎么还没到?冻死老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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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鸭嗓头子骂骂咧咧地踹了一脚地上的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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