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老火靓汤

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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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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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成军把条子往桌上拍，“面试完还得回来叨扰您，就是明晚得去复旦那边住，方便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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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曾祺还是那副笑呵呵地表情，许成军抬眼一看就只知道这“老家伙”憋着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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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回来就是复旦学生了啊？回头说不得我还得跟你这小同志沾光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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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可说笑了，我一知青，人不一定看的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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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怎么了？”汪曾祺拿起半张纸，低头写字，“我当年在昆明跑警报，还不是靠啃土豆活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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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上的字迹温润舒展，“这是我bj的地址，你要是真考上了，过年寄张贺年卡；要是没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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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拖长调子，“也寄张，让我乐呵乐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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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老这是盼着我考砸啊。”许成军把地址折成方块塞进衬衣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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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这人‘报喜不报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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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试衣镜》在《收获》刊发了，第一时间给您寄样刊，不过您可别挑错，我这半吊子水平，别让您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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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没您那俩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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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提前铺垫，这老先生除了戏谑之外，最爱提的就是当年在沈从文手下挨骂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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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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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错才是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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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曾祺“怒目而视”，“当年沈从文先生改我的稿子，红笔圈得比字还多。年轻人就得经得住骂，不然怎么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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