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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成军同志,”马胜利清了清嗓子,拿出早就写好的提纲,“你写《秤星照春风》时,为什么会选择瓜子这个题材?是觉得个体户能成气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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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成军摩挲着茶杯,笑了笑:“我没那么远见,就是觉得大家讲的那个摊主有意思。他从挑担子到支摊子,换了三次秤,每次换秤,秤星都比以前密。老百姓买他的瓜子,不光是图好吃,是信他的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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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看现在的私营商业?”马胜利追问,“有人说这是‘走资本主义道路’,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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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风突然大了,吹得窗纸“哗啦啦”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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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成军想起《安徽文学》改稿会上,苏中说的“政策是底线,生活是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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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说的有很多,但说的太多会吓到这个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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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斟酌着开口:“我在乡下见过农民把吃不完的红薯拿到集市换布票,也见过城里大妈用鸡蛋换火柴。这些事不是现在才有,是老百姓过日子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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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顿了一下,看着桌上的剪报:“那个瓜子摊主,每天天不亮就去进货,天黑了才收摊,手上全是裂口。他赚的钱,是弯腰捡瓜子仁、是跟工商躲猫猫、是把秤星磨亮换来的,这不是资本主义,是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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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许成军有些犹豫,停了半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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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胜利眼里带着期待,他感觉许成军要说些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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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凭借他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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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许成军不只是想要说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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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压抑了半天情绪,然后才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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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月在凤阳,见小岗村的农户把多余的粮食拿到集市卖,有人说这是‘搞单干’,可他们的稻子堆得比集体时高半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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