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一路芬芳满山崖

茧，“嘭”的一声闷响，白花花的米花就涌进麻袋，焦香漫出半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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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让！让让！”穿蓝布衫的检票员挥着检票钳，钳口在票根上压出月牙形的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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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成军刚迈进影院，就听见后排传来争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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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戴红袖章的姑娘正抢一张《合肥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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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看了三遍了，给我念念‘工商所撕牌子’那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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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麻花辫的姑娘拽着报纸角，辫梢的红头绳缠在了对方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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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啥？”另一个捏着报纸笑，“这许知青写得真妙，老周被撕了牌子不骂人，连夜用南瓜瓤糊新的，这认死理的性子看着真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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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短篇火了呀，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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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明拽着许成军往座位挤，坐定后又在那挤眉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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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椅被前人磨得发亮，椅腿间还卡着半块没吃完的糖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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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坐下就被前排的动静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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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穿中山装的干部正给身边的孩子讲：“这电影跟以前不一样，不讲打打杀杀，讲的是人心。你看那翠姑，为了救伤员，膝盖都磨出血了，这就是咱中国人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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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突然灭了，全场的呼吸声都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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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幕上闪过“小花”两个金字，背景音乐《绒花》的旋律像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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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姑穿着打补丁的棉袄，正跪在青石板上一步一挪，担架上的伤员呻吟着让她放下，她却咬着牙往山上爬，石阶上拖出两道淡淡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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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排突然响起压抑的啜泣声，许成军瞥了眼，是刚才抢报纸的麻花辫姑娘，正用手绢捂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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