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1979与2024

着木板，上面摆着铁钉子、顶针、红头绳，摊主用粉笔在木板上写着“顶针三分”，字迹被雨水泡得发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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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中山装的男人蹲在摊前，挑了根铁钎子，比划着说“要能串起两斤肉的”，是准备做烤串的个体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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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中段的墙根下，几个老头正围着石桌下棋，马扎矮得几乎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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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制的棋盘被摸得发亮，棋子是用杏核磨的，黑的涂了墨，白的保持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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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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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白褂的老头把“帅”往前推了推，对手拍着大腿笑：“又让你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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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成军站在旁边看，棋盘上的楚河汉界磨得快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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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井旁，几个妇女正在洗衣服，棒槌捶打石板的“砰砰”声，惊飞了树上的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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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的大嗓门混着笑声，顺着风飘出老远：“你家男人去卖雪花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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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呀，给工厂里跑个腿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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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花溅在她们的花布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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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淮河路时，国营照相馆的玻璃橱窗里，摆着穿军装的夫妻合影，男人胸前的毛**像章闪着光，女人的麻花辫垂在红绸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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橱窗上的红漆写着“一寸两毛，三寸五毛”，底下贴满了顾客的取件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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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白大褂的摄影师正搬着三脚架出门，黑布罩住的镜头对着街面，“来，给这骑楼拍张照，下个月就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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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货大楼门口的广播喇叭正放着《东方红》，旋律在热空气里打着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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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的确良衬衫的姑娘们手挽着手往里走，辫梢的蝴蝶结随着脚步上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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