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着的钢笔在阳光下闪了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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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宏伟赶紧站起来:“张副编,您来得正好!这就是许成军同志,《时间》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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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成军也跟着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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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副编扶了扶眼镜,目光扫过许成军,最后落在许成军递过来的稿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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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说话,手指在纸页上慢慢滑动,从“1965年许老师教认秤”看到“工商所的人撕牌子”,又倒回去看“浆糊里掺着南瓜瓤”,嘴角渐渐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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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许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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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稿子往桌上一放,声音带着点沙哑的兴奋,“这稿子我看行!我们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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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成军愣了愣:“不用……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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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仓》改了五遍才定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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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副编笑了,指腹点在“买二两送半两”那段:“改什么?这‘送半两’送得妙!既写了个体户的灵活,又没踩‘投机倒把’的线。你看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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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着“老周连夜糊新牌子”,“用‘南瓜瓤’粘,既土气又鲜活,比喊‘改革开放好’实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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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从文件柜里抽出份《内部通讯》,指着头条:“瞧见没?省委刚发文,说要‘鼓励个体经营,保护合法收益’。你这稿子,跟政策风向能对上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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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宏伟在旁边搭话:“张副编,要不放明天的副刊?昨天还空着个版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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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太早,排版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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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副编沉吟片刻,“后天!加个编者按,就写‘从秤星看春风’。小许,你这稿子有生活、有分寸,得让读者瞧瞧,改革不是喊口号,是秤杆上那点实在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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