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澡堂、粮票和短诗

住呼吸，等对方打起呼噜才又接着写，直到晨光爬上纸页，才发现竟写满了三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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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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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成军被吓了一跳，抬头见省报的小伙子站在桌前，手里捏着他的草纸，眼睛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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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对方起夜撞见烛火，顺手抄起诗稿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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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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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成军想把纸抢回来，却被小伙子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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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笑骂道：你这自来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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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尖沾的泥’‘睫毛抖落的星’——写得绝了！”小伙子嗓门突然拔高，把全屋人都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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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门的大爷凑过来，老花镜滑到鼻尖：“给俺念念，俺年轻时也爱听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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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清了清嗓子，就着晨光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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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到“所有未说出口的‘后来’/在呼吸里，轻轻翻页的声音”时，澡堂方向传来第一声鸡鸣，窗纸渐渐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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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给《合肥晚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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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把诗稿往许成军手里塞，“副刊最近在征‘新时代’主题的诗，你这篇写的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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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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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成军也摸不准这年代诗歌选稿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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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诗嘛，要他说，那肯定是独步当代、举世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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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是他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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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你递！”小伙子拍胸脯，“我表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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