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风声

，南京路已经有了个体户摆摊，连外滩的海关大楼，都开始挂出“欢迎外资”的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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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凤阳的麦地里看不到，安徽的县城里也闻不到，哪怕是省会合肥可能也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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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的上海也是信息的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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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日报》的社论比别处敢说，外贸局的文件里藏着政策风向，连弄堂里的老太太都能说出几句“经济特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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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这种带着未来记忆的人来说，上海就像个打开的信息库，每一条新闻都可能藏着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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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他写的东西，可能比这个年代更“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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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卫”既是机遇，更是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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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找个庇护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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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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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成军从枕头下摸出本《参考消息》，是钱明托人从县城废品站淘的，上面有篇短文：《上海将试办出口加工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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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着“出口加工区”五个字：“以后这里要跟外国人打交道，要懂经济，懂外语，懂怎么跟世界接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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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明的眼睛亮了：“跟外语有关？那我考北外，以后说不定能去上海外贸局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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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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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成军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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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几年，上海的外贸系统会像海绵一样吸纳人才，钱明的英语本事，在那里说不定能真正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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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选择上海有复旦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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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不只是为了复旦的文凭，更是为了踩在改革的鼓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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