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终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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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芒泛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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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成军把最后一页稿纸叠进稿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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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来，草纸用了三刀，铅笔头攒了小半铁盒，连杏花给的石板都写得发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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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箱上的稿纸码得齐整，边角被夜风卷得微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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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也充斥着写完一篇小说的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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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写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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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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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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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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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明抱着本《高中数学》，眼镜腿的胶布又换了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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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春生他爹那本账，总算理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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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成军往后倚在土墙上，一米八三的身子在低矮的知青屋里显得格外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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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活把他晒成了深麦色，胳膊上的肌肉在洗得发白的衬衫下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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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得七七八八，留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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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抽出最上面的稿纸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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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这段，可比耍花活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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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明翻到首页：“全绕着谷仓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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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了五遍才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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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成军望着窗外墨绿的麦浪，月光把麦穗照得像撒了层银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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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人认谷仓。许春生帮他爹许老栓晒粮时，发现仓壁上的刻痕、钥匙串的挂法、枣木秤的偏度，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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