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这个词一点点消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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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欢的是那个可能会扎根乡村的许成军,而不是这个一心要奔向远方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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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间,确实隔着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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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灯下写稿时,许成军的笔尖有些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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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写许春生在深夜撬开谷仓的锁,发现老保管员藏在草堆里的布账,上面除了漏麦量,还有张用铅笔绘的“分粮图”,红圈标出的地块,正好是漏麦发芽最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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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一半,他放下笔走到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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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的麦田静悄悄的,远处杏花家的窗户已经黑了,只有风吹过麦浪的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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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成军想起杏花今天躲闪的眼神,想起那条新换的红头绳,想起她擦鞋时专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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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摇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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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要离开的啊,带着两个灵魂的记忆和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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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拿起笔,许成军在稿纸上写下新的章节标题,又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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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谷仓》加了一个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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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像杏花一样总往谷仓送针线的姑娘,她最早发现漏麦发了芽,最后帮许春生把布账藏进了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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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对这份无疾而终的好感,一个无声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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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油灯的火苗轻轻跳动,映着他专注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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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蝉鸣渐渐稀疏,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狗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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