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的野草。我打着手电筒,一步一探,艰难拨开迎面的草。现在这里已经是名副其实的荒原。
“已经清理干净了。”来之前哥哥对我打包票。
所以我因为放松警惕,被碎玻璃划伤脚踝的时候,他赶紧蹲下去查看伤势。“疼吗?是不是要打破伤风?要不我们回去吧?”他满脸自责。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骑了半小时的单车,好不容易来到这里,怎么可以轻易放弃。我当然是摇摇头:“没事,就是破了点皮。只不过你说的清理干净……”
他站起身,下巴朝着角落一处扬了扬:“我只能清理那些东西。”
手电光朝他所指的地方照去,映入眼帘的先是一张泛着霉斑的床垫,因为受潮已经无法辨清其本色,床垫旁两三散落着注射针管。我瞬间了然于心,这种地方自然有许多鼠蝇之辈。瘾君子、流浪汉,说不定还有在逃人员。
“但这地方果然还是不适合再来,”他摆摆头,“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
他带我继续往建筑深处走。楼道里的蕨类植物疯长,迈腿过去便有无数窸窣的声响,除此之外就是绝对的黑暗,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恍然间我觉得这里好像深海。
在我更小的时候,我们行进在这些陌生楼道的深处,我只觉得自己陷入了某个被诅咒遗忘之地,要被它蠕动的复杂肠道彻底消化。那时他玩得灰头土脸,他不知道自己是鬼。他就跟其他好动的小男孩一样,幻想着成为故事里的英雄、骑士或国王,并把对应的女性角色交给我来扮演。
但我从来都不喜欢那些故事,这是我后面才意识到的。我无法想象自己会爱上一个生长于俗世的男人,用滥俗致死的腔调示爱,承诺会永远保护我,并且我也任由他来保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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