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后来我们终于肯解绑彼此,走到淡蓝色冰冷长椅上,等秦帆在上面苏醒。我没说完的话是,那我们待会儿见。
秦帆睁开双目,如大梦初醒,首先哀嚎好累。话没说完,他竟也流鼻血,我把备好的纸巾递上。
他鼻孔插着两张纸,四顾自己身体,忽然侧头看鞋:“这是什么?”
白鞋一侧有血迹,已转为淡褐色。我与你对视一眼,都知道那是什么,妈磕头时血滴上去。但我只能对他撒谎:“是你的鼻血。”
“喔!”他恍然大悟,“你们的事情都解决了吗?我怎么在这里?”
不能对他说内情,只用一个伪善结局骗过去。我们与父母达成和解,他们送我们进城,又马不停蹄地回到深圳。他没觉出其中破绽,只是一再嚷着好累。他不知道你用他身体做出何等壮举,只当是因为被鬼上身,所以格外疲倦。你夸他身体素质不错,说来日请他吃饭,但我们现在要回家。他带着他的天真与无知,点头,搭上公交,他带着那白鞋上醒目的血。
我们回到家,做那件事,令你我都愉悦的事。末了我躺在巨大空虚里,夜是淡蓝微凉,令人愉悦的凉。所有事物都那么远,包括白日一切。你赤身替我拿水,水在杯里,倒映我眼睛。我没办法忘记他们受辱的眼睛。毫无尊严的,贪生怕死的,赤裸的动物本能。人是否都会变成那样,我好怕人,也怕自己变成那样。爸爸、妈妈,这两词从我辞典上被永远删去。从此我痛了只能叫你。哥哥,哥哥。
45、
有时我也会从头开始读这贴子。回忆行至中期,笔触越来越重,我已经忘记开头如此轻快。对你的爱好似一场狂热癔症,伴随无休止的震颤与高热。高热前先会感到冷,骨髓中窜过冰蓝色火焰,之后身体轻飘飘,如堕云端。
割裂吗?其实不。长大成人,不就是这回事。人生仿佛许多选项排列,仿佛有得选。然而,真有得选吗?
窗外好像已经落雪,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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