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的染织大会,可愿代表砚微染坊去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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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眼睛瞬间亮了,像染缸里刚调亮的“桂魄色”,攥着衣角讷讷道:“俺……俺怕染不好,丢了染坊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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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沈砚拍了拍他的肩,右手的旧伤在暖屋里仍微微发颤,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当年明儿第一次参赛,比你还慌,不也拿了魁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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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微知道,这是他有意要历练阿竹。就像当年放手让沈明去杭州打理分号,有些路,总得让孩子自己走,哪怕跌了跤,也是成长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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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沈明从杭州回来了,带回个木盒,里面是陈小姐亲手绣的荷包,兰草纹绣得针脚细密,比苏微当年绣的还精致。“陈伯母说,这荷包得用‘烟霞色’的带子配才好看。”沈明的耳尖红得像新染的红绸,却在说起陈小姐时,眼里的光藏不住,“她还说,开春学染‘烟霞色’时,要亲手给三爷爷和苏姐姐各染件新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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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接过荷包,指尖抚过上面的兰草:“你陈伯母的手艺,越发好了。”他转头对苏微道,“明儿的聘书,就定在正月十六吧,让周大人做个见证,热闹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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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微笑着点头,忽然看见阿竹正趴在灯下,用沈明写废的春联纸练习染谱批注。少年的字虽仍稚嫩,却一笔一划写得认真,“枫香脂需隔年陈酿”几个字,竟有几分沈砚的笔锋——这孩子的心,细得像染布的经纬,悄悄学着身边人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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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守岁的烛火点起来了,染坊的灯亮得像白昼。沈明在账房写聘书的草稿,笔尖划过宣纸的声响,混着阿竹哼的落霞镇小调,格外安宁。沈砚靠在竹椅上,苏微坐在他脚边,给他剥着橘子,橘瓣的甜汁溅在指尖,像染了点“醉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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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启十四年,该给染谱添些新方子了。”沈砚忽然开口,目光落在案上的徽墨,“让阿竹试着写‘薄荷绿’的批注吧,这孩子对草木的性子,比同龄人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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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微把橘子瓣递到他嘴边:“你倒会偷懒。”话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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