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城。”他顿了顿,补充道,“在布角绣个小小的兰草纹,告诉他们,这是苏州砚微染坊的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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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应声去挑布,路过阿竹身边时,看见少年正对着染缸出神,忽然拍了拍他的肩:“发什么呆?三爷爷说,你要是能染好‘暗香色’,就教你调‘醉胭脂’的进阶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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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竹猛地回过神,脸瞬间红了,慌忙用冻得发僵的手搅动染料,却被沈砚拦住。“雪天染布,得用温水调染料。”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暖,用左手握住少年的手腕,引导着他慢慢搅动,“你看,这梅枝的涩气重,得顺着它的性子来,急了,色就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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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微站在廊下,看着沈砚认真的侧脸,忽然想起秦掌柜说的“沈大人这性子,就像块老染布,看着硬,浸在水里久了,才知有多软”。他从前教沈明染布时也这样,嘴上说着“笨手笨脚”,手上却总护着,生怕孩子被染材扎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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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落霞镇的李槐生来了,赶着辆驴车,车上装着半车劈好的松木,说是“李木匠让给沈大人的,说这木头烧起来没烟,不呛肺”。他看见染坊晾着的“暗香色”绸缎,忽然挠着头笑:“这颜色像极了俺家老槐树的老皮,只是比树皮多了点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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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微接过他递来的暖炉,炉子里的炭火正旺,映得她脸颊发烫:“替我谢你爹,等雪停了,我和你三爷爷去落霞镇看他。”她忽然想起李槐生说的,老槐树的新枝已长到丈高,枝桠上还挂着沈砚当年给槐生做的木长命锁,“那锁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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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呢!俺爹说那是镇树之宝。”李槐生笑得憨厚,“沈砚安那孩子前几日还来瞧,说要照着做个兰草纹的,给刚出生的小闺女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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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正在给“暗香色”的料子掸雪,闻言动作顿了顿,随即继续手里的活计,声音却轻了些:“让他做吧,兰草比长命锁更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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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微知道,这是他能给沈砚安的,最体面的认可。有些过往不必纠缠,有些传承却该延续,就像老槐树上的新枝,带着旧痕,却总能长出新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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