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咱们学染布,得先懂草木的性子,懂水的性子,最后才懂自己的性子。”
\n
阿竹似懂非懂地点头,手里的绣针却稳了些。苏微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忽然想起元启十三年春天,沈砚从杭州回来时,右手缠着绷带,却执意要在染谱上写下“人心如染帛,初白而后杂,唯守心者,能归其真”。
\n
那时她不懂,如今看着染缸边的新苗,看着案上的染谱,看着身边的人,忽然就懂了。
\n
原来最好的传承,从不是死死攥着方子不放,是让那些藏在草木里的道理,那些浸在岁月里的韧性,能在新的生命里,长出点自己的模样。
\n
就像阿竹染的“月白色”,带着点他自己的生涩,却也透着股挡不住的亮,像极了元启元年那个雪夜,她第一次在落霞镇看见的星光。
\n
秋梨汤的甜香混着染材的草木气,在夜里漫开来,像首没写完的诗,等着被新的笔迹,续写下去。\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