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近烛火,信纸边缘卷起来,露出背面用明矾水写的小字:“沈墨有异动”。她的指尖猛地收紧,信纸燃成灰烬落在地上,像只死去的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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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沈砚的亲兄长,如今在京城礼部任侍郎,去年还托人捎来盒京墨,说“阿砚练字能用”。怎么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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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时,沈砚从账房出来,左手握着本染材图谱,右手袖口沾着点墨痕。他今年三十六岁,眼角的纹路里积了些风霜,却更显清癯。看见苏微站在廊下,他习惯性地想替她拢拢被风吹乱的鬓发,手抬到半空却停住——这些日子总觉得右肩发沉,太医说是当年牢里的旧伤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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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他的声音带着笑意,目光落在她鬓边的白玉簪上,那是他亲手雕的,簪头的兰草已被摩挲得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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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该给明儿做件新的襕衫了。”苏微避开他的目光,转身去看晾布架上的“烟霞色”绸缎,“杭州的亲事定下了,总得穿得体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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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的目光在她发顶停了停,没再追问。这些年他太懂她,她的沉默里藏着事,像染布时没化开的色沉,总得等时机到了才能浮上来。他走到沈明身边,拿起少年放在石桌上的染料方子,左手指点着“龙井绿”的配比:“这里该减一钱茶渣,不然夏天容易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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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的脸微红,刚要说话,就见李栓柱从外面闯进来,手里拎着个湿透的包袱,声音发颤:“沈大人!苏姐姐!落霞镇的老铺子……被人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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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微的心头猛地一跳。落霞镇的老槐树,李大叔的槐花糕,还有她刻在树干上的“微”字……那是她和沈砚开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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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没事吧?”沈砚的声音陡然沉下去,左手攥紧了手里的图谱,指节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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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逃出来了,就是……就是那棵老槐树,烧得只剩个树桩了。”李栓柱抹着眼泪,“放火的是几个蒙面人,临走前还说……说让沈大人‘别忘了京城的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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