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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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染布寄远

,给他研墨时,忽然伸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引导着笔尖在纸上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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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就稳了。”她的声音很轻,带着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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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的耳根瞬间红了,握着笔的手微微发颤,却不再是因为旧伤。画到鹤翅时,他忽然停下:“等给母亲过完寿,咱们去趟落霞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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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微抬眸看他,眼里闪过一丝讶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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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叔捎信说,当年那间破屋还在,他帮着拾掇了,院里的那棵老槐树也结果了。”他望着窗外的暮色,声音里带着些微的怅惘,“想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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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懂了。他不是念旧,是想回去看看,当年那个在雪夜里挣扎求生的自己,如今已能牵着她的手,坦然面对所有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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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苏微点头,“顺便把‘微记布坊’的老招牌取回来,挂在苏州染坊的后院,也算个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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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二,沈砚带着沈明先动身赴京,苏微留在苏州打理染坊,约定寿宴后在落霞镇会合。送走他们那日,码头的风很大,吹得沈砚的青布袍角猎猎作响。他站在船头,反复叮嘱:“路上当心,落霞镇的蚊虫多,记得带些艾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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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微笑着挥手,直到船影消失在运河尽头,才转身回染坊。刚进门,就见周大人的幕僚候在柜台前,手里拿着封加急的信件,脸色有些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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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掌柜,京里来的急信。”幕僚将信递给她,“周大人说,您务必亲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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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封上的火漆印是沈府的云纹,却比寻常的更深些,像是盖得格外用力。苏微的心猛地一沉,拆信时指尖发颤——信纸是沈砚的笔迹,却潦草得几乎认不出,只写了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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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病危,速归。京中似有异动,万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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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那个“心”字,墨团晕得像滩血,与元启四年那半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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