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骤雨惊澜

不必拦了。”柳氏声音不大，却让官差的动作顿了顿，“我们配合便是。”她转头看向苏微，眼神里藏着千言万语，最终只道：“去看看明儿，别让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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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微心头一紧。沈明今早贪睡，还在偏院的小床上没醒。她刚要转身，就见沈砚从人群里冲了过来，袖口被扯破了一道口子，脸上沾着泥。他跑到柳氏面前，声音嘶哑：“母亲，我去跟他们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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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柳氏拉住他的手，指尖冰凉，“修文（沈老爷字）常说，清者自清。只是……”她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庭院，落在苏微身上，忽然将手腕上的玉镯褪下来，塞进苏微手里，“这镯子你拿着，去地窖里躲着，照顾好明儿。记住，无论听见什么，都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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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镯触手温润，带着柳氏的体温。苏微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沈砚推了一把：“快去！”他眼神急切，却在触及她时放缓了语气，“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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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微攥紧玉镯，看着柳氏被官差带走时，还回头望了她一眼，那眼神像嘱托，又像诀别。她咬着牙转身往偏院跑，刚抱起被惊醒哭闹的沈明，就听见外面传来沈老爷的惨叫——想是被官差动了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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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怕……”沈明的小手死死攥着她的衣襟，哭声抖得像风中的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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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微捂住他的嘴，将他抱得更紧：“别怕，明儿乖，我们去玩捉迷藏。”她记得柳氏说过，偏院柴房底下有个地窖，是早年防匪患挖的，里面藏着些干粮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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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着沈明钻进柴房，用稻草掩好入口，顺着木梯往下爬。地窖里一片漆黑，只有墙壁的缝隙透进点微光。沈明吓得不敢出声，趴在她怀里直发抖。苏微摸索着找到角落里的油灯点亮，昏黄的光线下，看见墙角堆着半袋糙米，还有一坛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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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动静越来越远，哭喊声渐渐被官差的呵斥盖过。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传来“噼啪”的燃烧声，紧接着是浓烟从缝隙里钻进来，呛得苏微直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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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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