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道旁偶遇

在了背后那被油布严密包裹的长条形沉重包袱上，手指无意识地死死攥紧了包裹的油布结扣，用力得指节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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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尝试站起，只是侧过身，顶着那块破斗笠，如同真正眼盲一般，艰难地、拖着腿，朝山路下方、暴雨更深处、那个通向更深更未知苗寨方向的山坳……一步一滑地挪去。佝偻单薄的灰色身影，在漫天混沌的雨帘中，很快只剩下一个模糊黯淡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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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注，砸在罗尘麻木冰冷的脸颊上。他僵立在原地，任由冰凉的雨水浇灌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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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诚温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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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强求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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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回响着老道那如同风中游丝的絮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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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却死死烙印着闪电劈落时那一瞬间捕捉到的——那狰狞的爪痕、火焰烙印、攥紧的油布长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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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瞎”眼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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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尘缓缓低下头，冰凉的雨水顺着他下颚滴落。目光落在自己刚才因为捡斗笠而被泥水污秽弄得极其肮脏的手上。他慢慢抬起手，冻得僵硬麻木的五指，在冰冷的雨中，无意识地攥紧，再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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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触摸到了那油布包裹下的某种……沉重……冰冷……且带着绝对非人锋锐的轮廓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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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极其渺小、散发着同样冰冷气息的物件，从旁边泥浆里被雨水冲刷显露出来——是昨夜那根沾过他血污、用过后被他甩掉的……炸毛断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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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尘沉默着，缓缓弯下沉重僵硬的腰，伸出同样沾满泥污的手，小心翼翼地……捡起了那根断裂的……破笔杆……\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