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冰冷的工具握在手里,像握着刑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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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离胶质的过程是地狱中的地狱。脓水粘稠得如同胶水,冰冷滑腻,稍有不慎就会溅出。滤网很快被粘稠的杂质堵塞,需要极其小心地用银质镊子一点点清理。那股无孔不入的恶臭更是折磨,熏得她头晕眼花,喉咙发紧,几欲作呕。她强迫自己回忆德拉科笔记上关于处理粘稠腐蚀性材料的要点——稳定、耐心、精确控制手腕角度和力道。每一次下镊子,每一次倾倒,都屏住呼吸,全神贯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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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水顺着她的额角滑落,浸湿了鬓角的黑发。后背的衣衫也贴在了身上,分不清是冷汗还是地窖的湿气。手臂因为长时间保持精细动作而酸痛僵硬。时间仿佛凝固了,只有滤网被堵塞、清理、再堵塞的单调循环,以及脓水滑过漏斗时发出的、令人牙酸的粘腻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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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始终坐在桌后,头也不抬。羽毛笔划过羊皮纸的沙沙声是办公室里唯一的背景音,冰冷而规律,如同某种无情的计时器。他仿佛完全忘记了安比冈斯的存在,忘记了角落里那堆散发着恶臭的黄绿色噩梦。只有当他需要拿取某个书架高处的书籍时,才会无声地起身,高大的黑影在昏暗的光线中移动,带来更强的压迫感。他经过安比冈斯身边时,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目光甚至没有在她狼狈的样子和桶里那点可怜的“成果”上停留一秒。这种彻底的、冰冷的沉默,比任何斥责都更让人窒息。它像一层厚重的冰壳,将安比冈斯牢牢封冻在这片恶臭和绝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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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桶的进度缓慢得令人绝望。就在安比冈斯感觉手臂快要失去知觉,意志力濒临崩溃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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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斯内普头也不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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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了。卢娜·洛夫古德那颗淡金色的脑袋探了进来,她脖子上挂着一串色彩斑斓的软木塞项链,银灰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澈。她似乎完全不受那浓烈恶臭的影响,目光好奇地扫过书架,最后落在角落里正在与脓水“搏斗”的安比冈斯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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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斯内普教授。”卢娜的声音空灵飘忽,像一阵微风,“我在找一本关于骚扰牤防治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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