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够吃,今早点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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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萝应声卷饼,听着伙房里静悄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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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仲槐他们是随船的读书人,要去京城赶考,口味本就清淡,昨日特意多留了些甜面酱,就等着这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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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卷里加了根嫩葱,递过去:“刚烙的薄饼,热乎着呢,小心烫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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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仲槐咬了一口,眼睛亮了:“这酱里有股子菌香,配着芝麻,越嚼越有味道。戚姑娘,你这手艺是跟谁学的?寻常人家可做不出这层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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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琢磨的,”戚萝笑着打包,“路上辛苦,要是觉得口干,我这有泡好的陈皮水,免费送,解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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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多谢了!”方仲槐刚付了钱,伙房里“砰”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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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是孙齐勇的骂声:“一群没见识的!放着肉不吃,偏啃草叶子!老子的酱肉哪里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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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婶探头从伙房那边跑回来,手里还攥着半块馒头,咋舌道:“孙管事把蒸笼都掀了,馒头滚了一地,被那老猫叼走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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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里攥着个黑陶坛子,说是他师父传的老卤,封得严严实实,红布扎着口,跟宝贝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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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明儿要让你尝‘百年卤香压船舷’,逼你把摊子挪到船尾去,说你挡了他伙房的风水,还放话‘船尾归伙房管,每月得交半串钱占地费,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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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萝往瓦盆里添清水,素酱泛起细密的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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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了摸竹箱里的陈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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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尾挨着茅房,风一吹全是味,孙齐勇这是明着要赶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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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动声色把位置往舱壁挪了挪,又往箱子下垫了块青石片,摊子稳得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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