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直走入家中客堂,堂中同样有歌曲声传出,李承宁登堂去见到除了端坐上方的父亲李守礼之外,还有好几个客人坐在席中。
只是这些客人各自神情愠怒,显然不像是什麽良善宾客。
「阿耶,儿回来了。」
李承宁不理那些客人,入堂后只向父亲作拜道。
邠王对这个气宇轩昂且知书达礼的儿子也很是满意,笑眯眯点头然后便说道:「在外用餐没有?若还饿着肚子,陪你耶一同进食。」
「今日同汝阳王入拜薛王,在薛王邸上用食,儿便先告退了,不扰阿耶待客。」
李承宁答了一声后便告退出堂,旋即便听到身后父亲炫耀道:「你等群徒不要因为区区几百万钱债务便如此相待!天子之兄岂患衣食?再等几月,寡人封物便会入都。今日登门,不让你们空手归,满席王食相赠,别家岂能食得?若有良心,应当再借千数贯周济……」
「唉!」
尽管自幼便见惯了这乱糟糟的家事,可李承宁还是忍不住长叹一声,只觉得满怀压抑。
相较一般民宅,邠王邸要大得多,但是家中丁口也多。李承宁以王子之尊,在家中只得两间堂屋作为起居之所,而这已经是作为出色嫡子才能享有的特殊待遇。
其他庶出的兄弟们,甚至需要数人共一通榻居住,所着衣物也都是禁中入贺佳节时所赐,家中自制甚少。至于两市商贾堵门催债,更是成了每年春夏青黄不接时的日常。
回到自己房中后,李承宁便让侍婢关紧了门窗,隔绝外间乱糟糟的声音,自己则找出曲谱练习横吹。音乐不只是他逃避现实的一个港湾,更是他藉以求宠的一个重要手段。
他们皇室子弟无功名之累,唯有声色犬马的享受,换言之就是在仕宦上不必用心寄望,想要获得圣人的赏识,只能在吃喝玩乐的艺能上用功。而汝阳王李璡,就是他们这些晚辈中的佼佼者,也是李承宁心中深为羡慕的一个对象。
正当李承宁沉浸在美妙的笛声中时,房门却被人从外间粗暴的推开,旋即他父亲邠王李守礼便满脸带笑的走进房间来,坐下来后便笑语问道:「今日去薛王家所言何事?薛王有无夸赞我儿?你观他家膳食是否精美?度他肯不肯接济一下我家?」
虽然心中谨记孝义,可当看到父亲这一张笑脸,李承宁便不免心生烦躁。
他按捺住心中的不满,只是沉声说道:「薛王处阿耶恐怕不好谋算,薛王家中用度亦巨。儿今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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