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几眼,一脸满意的说道:「宗之风采卓然,我家亦有一同字少徒,你两不相伯仲,未知你祖父拟字时是否曾有联想?
寺中本有另一协律郎马利征,老态佝偻丶不堪入目,宗之入事后持麾节乐丶有预盛典,朝中群徒终安敢再嘲我太常无人?」
博陵崔氏有崔宗之,乃是故宰相丶齐国公崔日用之子,便是杜甫诗「宗之潇洒美少年,举斛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的那个玉树临风的崔宗之。
张岱倒是不曾见过崔宗之,但听崔日知这麽说,却还是有些不服气。他虽然不常挂在嘴边,但也自以为俊美无俦,而且这个字也不是追拟崔宗之所作,他本来明明是想叫张昌宗的!
不过当听到崔日知又嘲讽另一名协律郎的时候,张岱心里暗下决定来日若想在太常寺丶在官场混下去,还是得远离崔日知这上司,估计他爷爷身上有不少仇恨都是因为跟崔日知做朋友而拉起来的。
崔日知将张岱叫上楼来倒也不是只为的夸帅小伙儿,他在自己案旁箱笼里翻找片刻,然后翻找出几卷文籍出来摆在案上,并又对张岱说道:「你少年初仕,难免好奇心重,诸事皆欲染指。但一些庶务满足好奇则已,不必过深涉入。
供职太常,你祖父应该也曾告你来日驾归西京仍有大礼需作,眼下百司虽仍滞留洛阳,但礼乐诸事也应开始置备。
祭祀典章,不同俗乐,你要从头学起,来日才能争取有所表现。此中卷集,皆往年太常诸任所作礼乐辞章,你携去演习,争取尽快能和雅乐篇章!」
张岱日前参加制科考试时写了整整十首不同风格的声辞,多是乐府曲章,但却并不属于真正的礼乐。
唐代真正的礼乐是《十二和》,祭天地丶告宗庙丶朝集大飨丶册皇后皇太子丶祀先农丶皇太子释奠礼等等比较盛大的典礼,都要用到《十二和》当中不同的篇章。
典礼用舞则分为文舞《治康》丶武舞《凯安》,凡有事于南郊丶奉舞太庙,唯用此二舞。又有《七德舞》丶本名秦王破阵乐,《九功舞》本名功成庆善乐,前者不入雅乐,后者不可降神,故郊庙唯用二舞,其他更低档次的礼事丶如诸帝陵庙则杂用别舞。
因此太常礼乐唯《十二和》与《治康》《凯安》二舞,其馀尽属燕乐俗乐。太常官员想要获得非凡的表现,就要在这礼乐范畴内用功才是正途,其他方面表现再优异也只是幸途。
张岱倒是不排斥幸途以进,可问题是眼下正途就有一个难得的机会,当然还是得走大道正途。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