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间存在着大量接触和互动的机会,这也给流言的传播提供了便利。
否则以北衙的封闭体系,里面的人事讯息固然很难传播出来,外间的消息也很难流传进去。
高力士一声令下,自有其麾下一众徒子徒孙们将消息传播开来。他们甚至不需要刻意的散播流言,只在人前屋后有意无意的谈论几句,自有耳目灵活的北衙军士听到相关的内容。
也就是张岱保险业务展开不久,眼下还只在西苑和上阳宫之间发展,等到再发展一段时间,张岱甚至都不需要再请高力士帮这个忙,自有渠道去搅动风雨。
新潭南岸的承福坊作为都下风月胜地,向来都是繁华热闹,无论早晚都充斥着众多的寻芳客。
万骑葛福顺之子葛延昌年初结亲不成,反而新娘子逃婚私奔,对他自是一个重大的打击,于是便索性沉湎风月之地,在承福坊中包了一座院舍常住下来,以这声色犬马的享乐来麻痹自己。
然而最近几天,葛延昌却一扫之前的颓唐,在其所租住的院舍中大摆宴席,召来坊中群妓款待一干好友,尤其是那个几日前给他狠狠出了一口恶气的王崇俊。
「王三你再讲一讲,那日是如何将张燕公的孙子猪狗一般打断腿脚!」
眼下还是天光大亮的上午时分,葛延昌便已经是醉眼朦胧,他在席中左右各拥一名美婢,又望着席中一个年轻人大笑问道。
席中众伎家有新进到来的,听到这话后也都惊奇不已,有人忍不住小声问道:「张燕公的孙子,不是那个名满都下的今春状头张六郎?他竟被人打断了腿?」
「尔等娼妇,识得什麽轻重贵贱!那张六不过是张家一个庶出孽种罢了,今被猪狗一般敲打的乃是燕公嫡孙!」
葛延昌先是没好气的怒骂一声,然后又指着年轻人大声道:「王三速言!」
王崇俊也是二十多岁的年纪,闻言后便笑道:「葛郎请听好,那张家子以为他家是多体面人家,直道我一定会敬畏他家,却不料自报家门后被我一拳砸倒!
他还待挣扎,被我喝令左右按住手脚,初还有胆量喝骂,待我一杖砸下,已经只晓得哭号。我问他知否犯了什麽罪过,岂不闻某等北门儿郎以意气为天!既得罪了葛郎,便是与某等北门万众为敌!
从此后他们张家需晓得小心做人,来日若再遇上某等北门义气儿郎,便不只是要打断他一条腿,性命都恐不保!」
「好王三,当真壮义可钦!张燕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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