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
看着这一个个竖垂下来的临街招牌,以及各种各样的叫嚷声,张岱恍惚间似乎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后世一些综合性的批发商场,如此活泼热闹的商业氛围实在是不像中古时代的一座城池。
其他同行众人看着这热闹的景象也都大感惊奇,更有人忍不住皱眉道:「此境临民之官究竟何人?教化如此不善,居民皆弃本业丶不顾生产,竞逐商贾之利,此态焉能长久?」
大唐疆域幅员辽阔,不同的地区有着不同的风气丶不同的景象,而张岱这些同年们,除了王昌龄等几个游历各方丶见识广阔的之外,其他的多数埋首书案丶专心治学,阅历见识都比较浅薄,看到这一情景的确是有点冲击他们的认知。
「国之富有四海,譬如人有五脏四肢,形态不同,功用不同,地域不同,风俗不同。但使各司其职,各行益事,国富民殷,欣欣盛世。」
张岱也没有嘲笑口出此言的同年迂腐,而是笑语道:「譬如你我同年,谁躬于耕丶谁精于织?难道我等便是人间的废物?但能善用所学,致君尧舜丶兴治一方,功亦不减于耕人织妇。
此城地当水路要冲丶交通枢纽,天下人丶天下物由此集散,均于多寡丶通于有无。譬如精血之调和,不通则淤丶淤则堵丶堵则断丶断则亡,五谷自口齿入,肠胃虽无咀嚼之功,承上而启下,不可谓为偷食之贼也!」
众人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普遍心内都有些不爽,毕竟他们所接受的传统观念就是不耕则无以食丶不织则无以衣,认为商贸行为只是投机取巧丶贵贱之间套取差价,却完全没有生产。
可是张岱这一番言论讲来,却给了他们不小的启发,尤其是阅历丰富的王昌龄更忍不住感叹道:「往年出游陇边塞外,所见不乏汲汲于商贾事之徒,当时只叹群胡生性贱邪,但能安于一方丶专于耕织,何必苦受风沙之苦?
今闻六郎拟大比小之喻,感之深矣!或谓行程万里丶阅览丰富,然则一理不明,所见皆空!观事知理,才是生人大智啊!」
「王大这赞许,我也受得。胡性贱,却也是实。我中国之民,不可拟于夷种。群胡不恋乡土,惟利是图,难喻以义,既以利聚,必以利散。教人知理,先有分别之心,而后礼义廉耻。无群无类,无朋无党,则不可理喻!」
张岱又笑语说道,而他这一番话,更引起了众人的咂摸与思索。似乎有点离经叛道,但又好像能说得通,没有群类和朋党的区别,那道理和是非又该怎麽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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