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自是愤怒不已,抬腿踏在杜孟寅面前案头,指着他怒声道:「便是我串结众人,诘难座主,你待如何?若是当日敢于检举,道虽不同,我还敬你是个直士!
今日事谁又能预料?狗贼将前事罪我,难道就能保你出身?今我仍然不悔前事,等你将此告于崔散骑,你也想好日前何以知而不告!」
「我丶我没……」
杜孟寅见李嶷如此暴躁,一时间也是有些心惊语竭,转又望向左右众人道:「我只是为将要荒废一年学业前程的诸位可惜,若丶若是……」
「事已至此,懊悔无益。杜氏子无需牵引前事,崔散骑犹未以此罪人,仍许某等各凭才学于此出头。若是惶惶不安丶应试不成,才是真正的自废所学!」
张岱自知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远不是日前国子学那事这一个原因,于是便又开口说道:「诸位应知人间自有直道,去年年初我亦身陷此中,但却不畏威权丶秉直发声,人亦莫能屈我!
今日所遇不会凶于去年,诸位又何必自怨自艾丶忐忑不安?难道过往辛苦治艺积累的学识,会因此一番波折便尽数抹去?只消份内之事做到最好,若果真为权势所没,那也不是你我之悲,是世道之悲!」
「张六郎所言甚雄,这正应是我辈心声!但守志力不失,又何惧非难!」
王昌龄等人听到这话后,也都纷纷击掌赞叹。
那李嶷更是递给张岱一个感激的眼神,若是任由杜孟寅那麽抱怨,就算此事不能以刑令来制裁他,也会给他扣上一个狂放不羁丶不敬尊长的帽子,日后无论是做人还是做官都将会受到歧视刁难。
正在这时候,崔沔又迈步走回来,看样子是半个时辰已经过去了。除了崔沔之外,还有宋遥和其他两人,其中一个便是曾经往自家去给侄子求情丶却被自己拒绝了的姚弈,另一个则并不认识。
看样子这就是今晚复试的考官阵容了,张岱看到这一幕后,心中直呼好家夥,这是唯恐自己不刺激啊,府事的时候在河南府遇到姚闳刁难,省试的时候又遇到他叔叔,这才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姚弈走进厅堂中来,视线便落在了张岱的身上。
他固然不像侄子姚闳那样心胸狭隘,但是日前舍去自己的脸面登门去请求原谅,结果却碰了一个钉子还被张岱诘问一番,心情自然也谈不上多美妙。
所以今天他也主动请求李元紘让自己出面监考,心内自然是想看看张岱在自己权威之下窘迫无计的样子。
「此夜应试杂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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