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0章 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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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捏着账房取来的二十两纹银递给库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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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二十两纹银根本不够，她不想着把自己的私房钱拿出来，反而一把揪住陆昭若的腕子：“还愣着做什么？快给大爷们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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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若腕骨生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阿姑，儿媳乃是沈家明媒正娶的宗妇，怎能对市井之徒行此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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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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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猛地甩开她的手，冷声道：“我儿郎出海前将家宅托付于你，如今姑姐被库户堵门讨债，你倒端起宗妇的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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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拔高声音：“瞧瞧你如何照料的舅姑和姑姐，竟让库户堵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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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若踉跄着后退半步，跌在地上，她望着张氏扭曲的脸，说：“可是，是姑姐自己去了柜坊赌钱，欠下了八十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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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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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啐了一口，唾沫星子溅在陆昭若素色襦裙上：“你还敢顶嘴？若不是你掌家不行，区区八十两银子都拿不出来，我仪儿何苦被逼着要砍手？我儿若回来见他亲姐断了胳膊，定会憎恨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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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他可是跪在地上，把我们交予你照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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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三角眼恶狠狠地吊起：“你对得住我儿吗？啊？我儿在外头搏命挣前程，你却在家中搅得鸡犬不宁，等他归来，你有何颜面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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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若的目光掠过缩在太师椅里咳嗽的阿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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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书捧着茶盏的手微微颤抖，终究只是别过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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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户头目不耐烦道：“少废话！今日不还钱，就卸她一条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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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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