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5章 你嫁入沈家三年,是不是头一次捎东西回来？

栽进雪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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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吞吞地拍打石凳上的积雪，坐下后翻开手中书卷，对屋内持续不断的咒骂充耳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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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日就知道捧着这些破书！儿子把家底往外搬也不管管！我当初真是瞎了眼嫁给你这个窝囊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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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儿中了武解元，眼瞅着就要光宗耀祖，你这个老不死的倒好，硬生生断了他的前程！你自己是个没用的穷酸书生，就见不得儿子有出息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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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眼瞅着就能当上状元阿娘，街坊邻居见了我都得作揖行礼，连县太爷都要敬我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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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若望着父亲，他枯瘦的手指摩挲着书页，目光却怔怔望向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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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屠氏骂得再难听，摔盆砸碗的动静再大，于他不过是阵穿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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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活着，却仿佛早已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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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日不是盯着书页发愣，就是望着东边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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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记不清父亲上一次笑是什么时候，那张脸上永远蒙着层灰败的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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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始终不明白父亲为何执意阻拦兄长赴京赶考，而陆父只是垂着眼，用枯瘦的手指摩挲着那本破旧的《论语》，淡淡道：“属京水深，你这性子……去了也是白费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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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伯宏冲进院子，声音洪亮：“阿娘！这冰天雪地的，您怎的又把阿爹赶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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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氏抄起扫帚就砸过来：“好你个白眼狼！还知道回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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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到一半突然噎住，儿子怀里不但抱着那匹布，竟还多了几件厚实的冬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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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若轻轻走到石凳旁，蹲下身柔声道：“阿爹，女儿回来看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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