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3章 我低眉顺眼？我装的

身，跪在这垫子上，一跪便是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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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盖上的淤青从未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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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日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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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再像以往低眉顺眼地跪上去，而是微微颔首，清声道：“冬柔，这垫子脏了，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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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柔毫不犹豫，上前一脚踹上去，垫子纹丝不动，反震得她脚趾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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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涨红了脸，只能弯腰抓起垫子，抡圆胳膊“嗖”地扔出三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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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服侍过陆昭若三个月，知道自家娘子在沈家如何被刁难欺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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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了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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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阿婆厉声喝道：“大娘子这是要忤逆老夫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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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若恍若未闻，径直上前，抬手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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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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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清亮，不卑不亢：“您急着唤儿媳过来，可是心口疼的老毛病又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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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没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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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若眸光微闪，突然加重力道，“砰砰砰”三声震得门框微颤：“阿姑？阿姑可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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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音稍稍扬起，恰到好处地透出几分“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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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室传来窸窣响动，分明是张氏气得碰倒枕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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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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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若故作惊呼，面露担忧：“冬柔，快去请东街的刘郎中来针刺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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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贱人！你存心要我的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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