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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痴开依旧站在原地。湿透的旧棉袍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霜,几缕黑发被汗水(此刻已凝结成冰)黏在苍白的额角。他微微低着头,胸口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喷吐出长长的、凝而不散的白气。他摊开的左手掌心,那枚森白的牛骨骰子不知何时又回到了那里,骨面依旧光滑,滴血不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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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抬起头。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此刻仿佛燃烧着幽蓝色的冰焰,目光穿透大厅的狼藉,穿透弥漫的寒气与烟尘,如同两柄淬了万载寒冰的利剑,精准地、毫无阻碍地刺向贵宾厅深处那道盘旋而上的乌木楼梯尽头——那片最浓重的、仿佛连惨绿灯光都无法穿透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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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的冰霜在煞气余韵中缓缓蒸腾,化作丝丝缕缕的白气。紧抿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薄唇,终于极其缓慢地张开,吐出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凿击着每个人的耳膜和灵魂,每一个字都带着冻结万物的森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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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郎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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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在冰霜覆盖的废墟中回荡,如同丧钟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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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你了。”\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