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发到一点踪迹都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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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说,你就是太讲文明,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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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往嘴里扔了颗花生米,嚼得嘎嘣响,“儿子再牛逼,不也是你下的种,功成名就了都得孝敬亲爹,哪有你怕他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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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压低声音,“我认识个混子,专门帮人要债的,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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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年三岁?不会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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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文耀狠狠吸了口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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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是真放心不过别人,就自己再回去一趟嘛,”老周瞥他,“路费几百块,工地待上几个礼拜就到手了,跟老婆孩子都跑了比起来,算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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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行,兄弟再借你几十块,今晚上你去搏一搏,运气好一把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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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灯光下,老周眼里的怜悯也不知几分真几分假,往他肩上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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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你平白进去那么一遭,出来这大半年也过得辛苦,兄弟们都心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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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都是他宽慰别人的份儿,哪儿轮得到别人怜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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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文耀满腔躁意无处发泄,只颓然坐在那,抓起酒瓶灌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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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锅头烧得他喉咙火辣辣的,让他想起刚出狱时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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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他好不容易联系上林月珍,天天夹着尾巴做人,对着女人百依百顺,到了老邻居家开的洗车行里,又得低声下气当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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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他在厂子里受尊敬,张红英两口子对他们也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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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风水轮流转,没客气两天,就开始对他呼来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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