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丈夫的遗产

救援机的机舱里，这个画面变得越来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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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能听到很多杂音，救援机的桨叶在转，监护仪滴滴响，医护人员在和飞行员说话，没关系，我们用遥控器把音量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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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重新从窗口向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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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有阳光，雪地，你很安全，一切都很遥远……能不能告诉我，你还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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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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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夏紧闭的眼皮下，瞳孔骤然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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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她的大脑为了自我保护，早已刻意抹去的一幕幕画面，像大雪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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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层又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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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她深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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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窗碎了，飞行员那边早就没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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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霁青是从左边扑过来的，一双臂弯搂得极紧，几乎将她整个身子牢牢罩在身下，气息有些急促，侧颈青筋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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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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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隐隐有低沉的轰隆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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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雪崩，像在她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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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温热的液体在顺着她的耳廓和脖子往下淌，也许是油箱漏了，也许是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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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卷着雪粒往脸上刮，低温麻木了她的嗅觉，苏夏不敢抬头，更不敢去摸，情绪已经濒临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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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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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喘不过气，因为恐慌到极致的绝望，眼泪早已经流了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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