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建冶炼区,打造农具兵械,皆可换取粮盐布肉,积攒工分。日后,亦可凭此接家眷至新辟定居点,授田垦荒,安家落户!”
他话锋一转,寒意凛冽:“然,铁规必须立下!”
“可以百人为一队,十队为一部。”
“队设头领,由降俘自推,但须经唐军监正首肯。”
“同队同部,连坐!”
“一人作乱,全队连坐,一队生叛,全部皆斩!”
“重刑立威,重赏安其心。”
“同时,将各部降俘打散混编,再给其中掺杂之前便已改造完成,彻底归心的降卒,比如那侯莫陈之类的。”
“如此,便能使其难成一体,难生异心!”
“先生此计,化害为宝,实乃良策!”李承乾听得心潮澎湃,仿佛看到了一条金光大道,却又有一丝隐忧:“只是……推行起来,朝中阻力必然如山似海,那些老顽固定会……”
“阻力?”赵牧唇角勾起一丝冷峭讥诮的弧度,仿佛在说一群蝼蚁,“殿下明日朝会,只需问他们一句:国库钱粮,可能凭空变出养这五万张嘴过冬的嚼裹?”
“若不能,是让他们饿极生变再反,还是给他们一条活路,让他们用自己的力气换饭吃,同时为我大唐开疆拓土,夯实根基?”
“至于具体如何操作……”他指尖点了点桌面,“定北城李安期最知实情冷暖,英国公手握重兵坐镇威慑,让他们联名上一道详细的章程便是。”
“殿下只需居中裁决,顺水推舟即可。”
“让实干之人提方案,让清谈之辈……闭嘴!”
李承乾豁然开朗!
胸中块垒尽消,仿佛拨云见日!
他忍不住抚掌大笑:
“妙!妙极!四两拨千斤!”
“先生真乃神机妙算!孤当敬先生一杯!”
他再次举杯,这一次,是心悦诚服。
暖阁外,寒风依旧凛冽,李承乾的心却已是一片滚烫。
他仿佛看到,那五万颗曾经冰冷绝望的心,在工分制的熔炉里被艰难锤炼着,最终化作定北城扎根草原最深沉的根系。
而这一切的源头,依旧是眼前这位看似懒散,却执棋落子间翻云覆雨的先生,也是自己的赵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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