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凶神恶煞的豺狼,转眼成了待宰的羔羊。
“拔灼!拿命来!”侯莫陈的怒吼再次炸响。
他趁着拔灼心神巨震的刹那,像头出笼的疯虎,不管乱飞的箭和烧过来的火,挥舞着那把卷刃的弯刀,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狠劲,直扑拔灼!
拔灼仓皇举刀。
铛!
刺耳的金铁交鸣,火星四溅!
两人凶狠地撞在一起。
“侯莫陈!叛徒!”拔灼咬牙切齿,脸上的刀疤扭曲着,眼神是穷途末路的疯狂,“我先宰了你!”
“引狼入室烧自己活路的才是叛徒!”侯莫陈用半生不熟的汉话混着草原语咆哮,刀势又快又狠,一刀接一刀,全是拼命的打法。
腿上的伤口血如泉涌,动作却更凶了。
每一次挥刀,都带着对过去苦难的愤怒和对如今那一点微弱希望的拼死守护!
陈石头吐了口带血的唾沫,也看到了和侯莫陈死磕的拔灼。
“北边的!撑住!爷们儿来了!”他大吼一声,捡起地上一根烧着的木头当棍子,带着几个还能打的流民汉子,拼命往战团中心杀过去。
整个冶炼区成了绞肉场。
一边是薛万彻带来的铁甲重步像移动的城墙一样稳步推进,收割着崩溃敌军的性命。
一边是核心处侯莫陈和拔灼两个草原汉子以命相搏。
外围刘铮的人死死堵着口子清剿残兵。
冲天的火光把这场血腥的歼灭战照得亮如白昼。
喊杀声,兵刃撞击声,垂死的哀嚎声,火焰的爆裂声,混杂着风雪呼啸。
就在拔灼的千余前锋在黑石山火海里化为飞灰时,距离定北城西一百五十里,一处名叫鹰愁峡的巨大风口山谷里,一场规模更大,更加残酷的搏杀才刚刚拉开序幕。
这里,才是真正决定漠北命运的战场!
暴风雪在这里找到了最肆虐的舞台。
风像发了疯的巨兽,卷着鹅毛大雪和冰粒子,在狭窄陡峭的峡谷里尖啸冲撞,发出鬼哭般的呜咽。
能见度骤降到几乎为零,几步之外就只剩一片混沌翻滚的灰白。
积雪深及马腹,每一步都异常艰难。
五万草原联军......阿史那残部,几个依附的小部落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此刻像一群被驱赶进陷阱的困兽,深陷在这风雪炼狱之中。
他们是跟着拔灼留下的记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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