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沈霜宁后背撞到一个硬实的胸膛,那人抬手不轻不重地握住了她的肩。
她惊得正要转身,腕间却忽然落进片温热的掌心。覆着薄茧的指腹捻过她腕骨时,带起串细碎的战栗。
“跟我走。”
这声线像浸了松烟墨的玉笛,沉沉地漫过耳畔。
沈霜宁指尖骤然蜷起,抬眼时,正对上谢临微垂的睫毛。
他那么专注地看着她。
他今日竟换了月白团花锦袍,俊朗至极。
见是他,沈霜宁不再挣扎,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腕。
明明周遭仍是推搡的人流,可跟着他错步侧身时,那些擦肩的绣鞋、晃眼的灯笼,竟都像被他袖底的风隔开了。
而他明明也稳稳地牵着她,却还是不时地回头看她一眼,那双眼睛比花海还明亮。
长安街上,人山人海,摩肩接踵。
沈霜宁望着少年棱角分明的侧脸在灯火下明明灭灭,掌心相触处的温度正顺着血脉往心口攀爬,周遭的喧嚣声浪似被隔开,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如擂鼓,几乎忘了呼吸。
而谢临亦是如此。
......
此地最高的云霄楼,恰恰能俯瞰长安街,将底下的盛景尽收入眼。
萧景渊负手立在雕花木栏旁,垂眸俯瞰长街上熙攘的灯影。
忽然,一抹莹润的白光自人潮中掠过——
女子鬓边的玉蝴蝶发饰正折射着琉璃灯的光,碎芒如流萤般溅在他玄色衣摆上。
“底下那好像是沈四姑娘。”一旁的苏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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