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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天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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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晴天,不代表万里无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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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麻地,庙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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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这里龙蛇混杂,几十个小字头,为了一个摊位的保护费,都能打得头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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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街头巷尾,都挂上了黑底金漆的“和”字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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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头福穿着一身得体的白绸唐装,手里盘着两颗核桃,慢悠悠地走在街上。身后,跟着四个穿着黑西装,腰间鼓鼓的精悍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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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见到他的档主,小贩,都恭恭敬敬地停下手里的活,躬身喊一声:“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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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头福笑呵呵地点头回应,偶尔停下来,问问生意怎么样,家里老小可还安好。那模样,不像个社团大佬,倒像个下来体察民情的居委会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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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所有人都知道,这位笑面虎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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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他还在这里请人喝茶,转头,雷洛的警察就把那些不识相的家伙,一锅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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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哥,你看。”一个负责巡街的头目,快步走到白头福身边,压低了声音,朝街角一个卖跌打药酒的摊子,努了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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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生面孔,人很瘦,眼窝深陷,贼眉鼠眼,不像个正经生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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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摊子上的药酒,无人问津,可总有些鬼鬼祟祟的家伙,凑过去,塞给他钱,然后从他袖子里,拿走一小包,用油纸包着的东西,迅速塞进口袋,消失在人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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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头福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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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盘核桃的手,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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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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