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催促,英国人的窥伺,还有保密局那条随时会反咬一口的疯狗,都不允许他慢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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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必须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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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码头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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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山放下茶杯,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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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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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上,咸腥的海风吹不散烈日下的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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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力们赤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闪着油光,口中喊着沉闷的号子,将一袋袋货物从船舱里扛到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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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水、鱼腥味、机器的轰鸣声,混杂成一股独属于这里的,充满生命力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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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和义堂的根,是他们最初的现金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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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山的目光,在人群中缓缓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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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的视线定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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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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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也光着膀子,身上沾满了灰尘与汗水,正扛着一袋几乎有他两个宽的麻包,一步步走下颠簸的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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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动作,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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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眼神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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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一个干惯了粗活的人会有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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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山没有动,只是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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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趟,两趟,三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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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休息的哨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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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力们三三两两地瘫坐在地上,掏出干硬的饼子,或者聚在一起抽烟、赌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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