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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义堂那间刚刚粉刷过的正厅,墙壁上石灰水的味道,还没有被烟草味完全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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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热气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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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个赤着上身的精壮汉子,正在王虎的监督下,进行着最严酷的格斗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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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头击打在沙袋上的闷响,身体碰撞的沉重喘息,还有王虎那不带丝毫感情的呵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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癫狗也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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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一头不知疲倦的野兽,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劲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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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和义堂,都弥漫着一股脱胎换骨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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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从烂泥里挣扎出来,开始向着钢铁淬炼的锋锐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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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山独自一人,坐在堂前那张瘸腿的太师椅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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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出声,却像是整个院子的定海神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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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喧嚣与躁动,到了他面前,都会自动沉淀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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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叔佝偻的身影,像一道融入阴影的幽魂,穿过院子里那些生龙活虎的身体,悄无声息地走到了陈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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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的汉子们,看到鬼叔,动作都不自觉地放缓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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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知道,鬼叔每次这样出现,都意味着有大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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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叔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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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将一张薄薄的,边缘因为反复摩挲而有些卷起的货单,轻轻放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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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山将目光从院中那些生龙活活的身体上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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