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棋子与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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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沙哑，却字字铿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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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条命是你捡回来的，就算拼到最后一滴血，也得护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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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哥，你伤还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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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四急切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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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虎却根本不理会，他只是死死地盯着陈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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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山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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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没有看那张请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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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缓缓地，从每一个人的脸上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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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了阿四的血勇与鲁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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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了老三的懦弱与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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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了那些叫嚣着拼命的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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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看见了那些主张逃跑的人脸上，无法掩饰的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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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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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筛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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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看的，不是谁的嗓门更大，不是谁的拳头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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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看的，是在这生死一线的关头，谁的骨头，没有被恐惧压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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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才是真正能跟着他，从地狱里杀出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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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喧嚣中一点点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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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情绪，都像一根被拉到极致的弓弦，在崩溃的边缘疯狂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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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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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山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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