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纸换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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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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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那批货的价值，冯敬尧的心就像是被刀子剜了一样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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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等于，白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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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的狂喜，瞬间被肉痛与挣扎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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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山将他所有的表情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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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催促，只是给了旁边一直沉默如影子的鬼叔一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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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叔会意，默默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用油纸包着的，脏兮兮的纸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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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包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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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是一叠皱皱巴巴，沾着油污与汗渍的港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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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大有小，凑在一起，顶多也就几百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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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和义堂账面上，最后一点能动的家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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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山将那叠钱，轻轻推到了冯敬尧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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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们和义堂做事讲规矩，不能让冯先生白白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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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钱，不成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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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我们，预付的‘订金’。余款十日后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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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叠寒酸的钞票，与这间奢华的客厅，形成了无比荒诞而又刺眼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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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像是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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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却是，压垮冯敬尧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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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是倾家荡产，甚至要坐穿牢底的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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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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