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吴永淳抬手还了个标准的朱式军礼,大声吩咐,随即,又皱了下眉头,快速补充,“等等,我到门口迎接他,你赶紧下去搀扶一下,老人家腿脚不方便”
“小子,又胡说什么呢,我老人家,怎么会老到如此地步。”话音未落,敌楼外已经响起了淮扬大总管府副长史逯鲁曾特有的反驳声,有一点点哑,却中气十足。
“先生,您不好好地在总管府坐镇,怎么跑这儿來了。”吴永淳闻听,赶紧快步迎了过去,亲手去托老人家的胳膊,“小心,地上滑,雨有点儿大,他们跑來跑去,弄得门口全是水。”
“不妨,不妨,你忙你的,我只是过來看看。”逯鲁曾笑了笑,轻轻摆手。
他说得客气,第四军指挥使吴永淳却不敢怠慢,一边伸手去解老人家肩膀上的蓑衣,一边大声吩咐,“快,把火盆点起來,让先生烤烤,老赵,你过來帮个忙,帮先生的把蓑衣挂起來。”
“不用,不用,不用那么费力气了,我在你这儿站一会儿,马上还得到别处去。”逯鲁曾又笑着摆摆手,然后低声补充。
“那,就先喝口热茶。”吴永淳点点头,亲手走到充作墙角,拎起包裹着厚厚稻草的茶壶巢子,给老人倒了一碗浓茶,然后双手捧了过去。
于公,逯鲁曾位置在他之上,值得他尊敬,与私,他的正式名字乃是老人所取,相当于半个入室弟子,所以用晚辈伺候长辈之礼相待,丝毫沒什么不妥。
然而老人这会儿显然不是为了摆长辈架子而來,先捧着热茶慢慢抿了几口,然后望着外边被闪电照亮的夜空,忽然问了一句,“二十二,江湾那边,一号紧急预案需要启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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