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逯鲁曾倒是块老姜,军略不很擅长,官场手段,却也门清,“第二步,则是让王宣带领黄军过河,攻打益州、济南、登莱等地,让蒙元朝廷感到威胁近在咫尺,下旨给脱脱,要求他分兵去救,而脱脱为了集中全力对付咱们,未必舍得分兵,那时,就是第三步”
逯鲁曾越说,声音越低,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几乎微不可闻,朱重九激灵灵接连打了好几个冷战,对老进士佩服得五体投地,然而看着身前身后如林的船桅,他心里又好生不甘,‘难道真的不能在沙场上堂堂正正地一决雌雄么,必须使用这些阴险手段,那脱脱就真的如传说中一般,兵法造诣到了鬼神难测的地步,居然令逯老进士从始至终,都不敢跟他正面一战,’
“上兵伐谋。”逯鲁曾只用了四个字,就将朱重九沒说出來的话,全憋死在了肚子里,“脱脱此番南下,各种手段,必将无不用其极。”看着朱重九写满不甘的眼睛,老进士继续补充,“我等只不过是还之以颜色而已。”
“的确,來而不往非礼也。”朱重九用力摇头,把自己心里那些单纯的想法完全甩到九霄云外,他现在是淮扬大总管,手下有十余万大军,文臣武将过百,他的一举一动,都牵扯到许多人的生死,早已经沒有资格由着性子胡來。
并且眼下双方在兵力上的差距也的确过于悬殊,令淮扬大总管府上下,根本不敢把战事估计得过于乐观,据以及掌握的情报显示,脱脱此番南下,带了整整三十万精锐,沿途的粮草辎重运输,则完全交给各地官府來承担,换句话说,这三十万精锐,用淮安军目前的划分方式,应该全都算作战兵,而淮安军所有人马全加起來,能算作战兵的,也只有五万出头。
当然,芝麻李和赵君用两个人,也绝不会做壁上观,但蒙元那边,却还有察罕帖木儿、王保保父子,再加上一个李思齐,本來远在汴梁的刘福通,还有可能出兵前來助战,然而汉奸张良弼突然叛变之后,刘福通的身后就被顶上了一把刀子,令其很难真的拿出足够的力量,去支援对他來说只有名义统属关系的徐州军。
一路走,一路在船上不停地商议、推演,无论怎么谋划,朱重九和逯鲁曾、章溢等人,最终也沒能拿出一个有绝对把握的作战方案,而大伙在淮安下了船之后,却突然得到了一个令人无比振奋的消息,芝麻李在三天前收复宁陵,大败察罕帖木儿,宿州军和徐州军两翼夹击,将察罕帖木儿和李思齐的兵马,彻底压回了睢阳城内,旦夕可取二贼项上人头。
“脱脱呢,脱脱的前锋,还沒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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