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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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惫而混乱的一天终于过去了，这天晚上，桑桑休息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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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梦到了远古时代自己的祖先和人类并肩奋斗的场景，以至于在天刚蒙蒙亮之际被惊醒时，神志还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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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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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顶子村考察队的几个人类没有桑桑有精力，又在与学舌和羊群的战斗中受了伤，此刻睡得还很沉，何萱一动不动，陈怜春窝在草席上嘟囔着她妈妈和爸爸的名字，呂煜有点打鼾，蒋六顺的睡觉姿势最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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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草席上，靠着墙，双眼紧闭，头垂到胸口位置，据说这样的睡姿有助于他随时清醒过来，应付来自自然界的各种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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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用处不知道，但反正桑桑醒的是比他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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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不易察觉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伴随着拨动溪水的声音响起时，把头埋在后腿处、蜷成一张小狗饼的桑桑就转动着耳朵从沉眠中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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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睁开双眼，映入视线的首先是一道纯净到没有丝毫杂质的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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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天空中出现的“云洞”尚未合拢，桑桑只要一仰起头，就能看到漆黑发紫的天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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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油般的月光从这小小的窗口倾倒下来，照射在清冽的溪水和宿营地之间的空地上，两只从头到脚反射着金属光泽的四蹄‘生物’，正端正地站在只能没过成年人脚腕的水流里，用明亮到仿佛是电子屏幕的浅蓝色眼睛安静地注视着桑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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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桑先是一惊，然后又注意到它们没有靠近的意思，于是立马冷静下来，心中转而升起丝丝缕缕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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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秒钟后，好奇占据了上风，她小心翼翼地从草垫上爬起来，蹑手蹑脚地靠近宿营地中的不速之客，而对方并未选择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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