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邪性!早年老孙头不信邪,非要去开,结果一锄头下去,锄把断了不说,人回去就发高烧,躺了半个月!都说那底下埋着不干净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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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那都是迷信!”李小武霍地站起身,凳子腿在泥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他比父亲高半个头,此刻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张因暴怒而扭曲的脸,胸膛剧烈起伏,“我测过!那地排水性好,砂壤土,光照充足,最适合种朝天椒!省农科院的数据库都查得到!砂礓石多,我可以用深翻机!土壤贫瘠,我能科学施肥!别人种不了,不代表我李小武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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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农科院?数据库?深翻机?科学施肥?”李大山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荒谬的笑话,布满沟壑的脸颊肌肉抽搐着,发出一串短促而尖锐的冷笑,“呵!呵呵!能耐了!真能耐了!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那些洋玩意儿,在这山旮旯里顶个屁用!钱呢?买深翻机?买化肥?钱从天上掉下来?就靠你撕烂的那张破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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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的事不用你操心!”李小武梗着脖子,声音同样拔高,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我有奖学金!有实习攒的钱!不够,我去借!去贷!这地,我包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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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李大山目眦欲裂,猛地扬手,一个巴掌带着凌厉的风声就要扇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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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秀兰尖叫一声扑上来死死抱住丈夫的胳膊:“大山!你疯啦!孩子手还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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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山的手臂被妻子死死箍住,悬在半空,剧烈地颤抖着。他死死瞪着儿子,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充满了失望、愤怒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悲凉。最终,他猛地甩开王秀兰,像头暴怒又无计可施的老牛,喘着粗气,一脚踢开地上的半截烟杆,踉跄着冲出了家门,只留下一声嘶哑的咆哮在压抑的堂屋里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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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有本事你就去!赔掉裤子也别回来哭!老子没你这个败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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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太阳毒辣辣地悬在头顶,像一只巨大的白炽灯泡,无情地炙烤着刚被雨水冲刷过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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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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