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里刀叉,像轻易撕掉一张假面。又叫来服务员,说我们实在生吃不下去,下一只章鱼您还是改成烤章鱼吧。
等服务员端来炭炉和第二只章鱼,第一只被刺穿脑袋的章鱼已经停止了挣扎。
郑弈夹起一小截尚在抽搐的腕足,放在烤网上,我们都默契盯著章鱼吸盘慢慢蜷曲成一个个苍白的圆。
一时无言。
满屋子都是炙烤肌理的噼啪声。
片刻,郑弈又缓缓说:“前年我大二,第一次校外实习,就跟著你们西海的特警下海观摩......当场喝了大半肚子海水,还没扒上岸喘口气,我师傅又一脚把我踹回海里,让我去捞什么证物。”
“你捞了么?”我看著郑弈往焦黑的触鬚上撒佐料,轻轻一笑。
“废话。后来我直接被特警队抬回去,迷迷糊糊看见师傅还举著望远镜站在堤岸上,还到处找我呢。”烤网腾起青烟,郑弈笑著说,“后来他给我申请了......表彰。说年轻人就该多歷练。”
歷练?
我不禁想起今天跟齐师傅聊天,他也说,最喜欢看年轻人冲在前面,多歷练。
看似奖掖后进,但他其实是傲。我不否认师傅的傲。这不是一个贬义词,是一个中性词。他表面跟任何人都笑脸相迎,和平共处,但他骨子里的高傲,不仅让他蔑视敌人,也很难平视战友。如果想让他承认我,平等对待我,哪怕仅仅是平等对待我,也是困难至极。
那必须要付出代价,且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我不禁摇摇头。
有些路是要闭著眼走的,看太清,看到太多利弊,人反而束手束脚,迈不开步。
打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恋爱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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