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闹了,咱俩还演什么师徒情深?赶紧的,一起跳船,游过去!”
我回头看看破碎的舷窗,幸好追兵还没有赶到,也不需要谁留下殿后。
“不是的,我游不过去了。”齐朝暮笑著给我扣救生衣。
他越笑,我越觉得心惊。
“你什么意思?”我连忙制止他的动作,我们两个的手掌胡乱缠成一团。
“什么叫你游不过去了!”
突然,我攥著救生衣系带的手顿住——我注意到,一缕鲜红正顺著齐朝暮的左腿往下淌,在甲板上洇出暗红的圆。
齐朝暮弯腰撩起裤脚,露出狰狞的贯穿伤,弹孔四周的皮肉都翻卷著。
我只消看一眼,就知道他这是被子弹打穿了小腿。难怪他一向身手敏捷,刚降落到甲板,却狠狠趔趄一下,我还以为他不慎崴了脚。
现在想来,他竟拖著这样重的伤,陪我一路奔逃。
“別碰!”我拍开他替我整理救生衣的手,声音都在颤抖,“什么时候的事?在楼道还是大厅?”
“大厅,下楼的时候,挨的枪子儿。”他索性將身体倚在一旁的桅杆上,看我满脸焦急的神色,提醒我理智一点,“別费劲了,我数著时间呢,动脉破裂已经七分钟,我这腿早就没知觉了,跟绑著沙袋似的。再说我水性本来就不好。只会往下沉。你水性好,你先下海游过去吧。”
“那你的意思是,你就坐在这里等死?”我瞪著他,问,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部里的王牌吗?你连这种突发小状况都搞不定吗?
“当初咱们在甘肃追回敦煌壁画的时候,你大腿不也挨了盗墓的枪子儿吗?那次你不是伤得更重?你不是说,就算被砍断脚筋,你爬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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