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更深,递了块碎银给摊主,“老丈,这锅我包圆了。”
那银子约摸二两重,老翁手一掂,惊得胡子直颤,“贵人!这都够买小老儿十锅栗子了!”
岑鸢只笑,“多余的赏你温酒吃。”
北茴熟练带人上前,用油纸分包裹好。
老规矩,有几包是给她们几个分吃的。另一些,是要带回宫去给几个小主子解馋。
这些年,无人不爱吃糖炒栗子。
一行人过了淮杏跨河桥,几辆青篷马车静候在柳荫下。岑鸢携时安夏登上居中一辆乌木马车。
车厢未饰纹彩,青布车帷半旧,混在一行车马里毫不起眼。
唯有掀帘入内刹那,松香混着冰片清气拂面而来。厢壁暗格贮着冰鉴,角落错金小几上琉璃盏荧荧生光,锦褥下更衬着奢华绒毯,踏足如陷云絮。
待车轮碾过青石板,市声渐远,唯闻銮铃轻响,似将桥畔灯火人语,都锁进这一方温软天地。
岑鸢长长叹了一口气,声音透过老翁面具传来,闷闷的,却似古寺钟杵撞进时安夏的心口,“夏儿……我也是历经多少世的生离死别,才与你走到如今的啊。”
时安夏眉心一跳。
多少世!
岑鸢不敢透过面具孔隙看她的眼,垂眸时声音涩如锈刀刮骨,“我并非生来便懂如何珍惜你。你我之间,原是累世尸山血海里趟出的路。”
他不是天生的恋爱脑。
他也曾负过她。
他们是累生累世的抵死纠缠啊。
岑鸢闭目,最遥远的那世记忆刺破黑暗。
他是十三岁披甲征战的摄政王之子,剑锋淬血只为踏碎万骨,攀上龙庭九重阶。
她是锁在金丝笼里的玉瓷人儿,连宫墙漏进的几声雀啼,都当作九天仙谕虔诚记录在杏黄笺上。
他刻意接近她,披着温润皮囊,赠她透玉铃,说“此音可通神明”。
他教她辨星图,却将紫微帝星烙在她掌心。
她怎知,铃铛中空处藏着他联络死士的银哨?那所谓“天命所归”的掌纹,不过是他借童谣煽动民心的火引。
直至摄政王铁骑踏破宫门那夜,她攥着染血的星图踉跄奔来,却见他立在尸山巅,亲手斩下她父皇头颅。
血溅三尺,恰染红她掌心那颗“紫微星”。
“为什么……”她喉间嗬嗬作响,如被割喉的幼鹿。
他剑尖挑起她下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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