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待我母亲,若她受了半点委屈,我当不死不休。”
他撂下狠话,转身泪流满面,背影萧瑟。
江衍为人温和,只当陆桑榆心疼母亲。
他发妻病逝多年,膝下有一子。
卢氏嫁过去时,那个儿子才十岁。
陆桑榆后来常往江府走动,表面是和江衍喝酒论政,实则是暗观此人是否表里如一。
他像个判官,用锋锐严苛的眼神处处挑剔江衍。
江衍则丝毫未觉,每次见他来都十分高兴,逢年过节还会等在宫门前邀他入府用膳。
甚至还跟着卢氏叫他“榆儿”,简直把他当儿子看。陆桑榆心里那口气就那么堵在心头,发作不得。
陆桑榆见卢氏确实过得幸福,又心酸,又高兴,还带着浓浓的不甘和委屈。
江家那儿子待卢氏虽谈不上亲近,却也极恭敬,晨昏定省从不懈怠。
陆桑榆彻底妥协,跟卢氏酸酸地说,“您现在又多了个儿子,也不需要我了。”
卢氏却正色道,“你永远是为娘的靠山和底气。从我把你认作儿子的那一天起,我就把自己当成了你的亲娘。”
在那以前,卢氏从来不自称“为娘”。
她字字都在提醒,他心里满是伤痕。
这话头,是有一年陆桑榆出使梁国时,在跟时安夏夫妻俩喝酒时醉后吐露的。
当时夜雨敲窗,他摩挲着酒杯像个孩子般痛哭失声,“如果重来一次,我就是死,也不会再认她作母亲。”
……
时安夏想得出神。
如今的北翼朝堂,太上皇寻常政务概不过问,唯有边关战报、漕粮改道这等大事,才会亲自把关。
其余日常朝务均由文暄帝处理。文暄帝便弄了个内阁出来辅助自己。内阁成员有时云起,陆桑榆,顾柏年,以及邱志和肖长乐。
除此之外,陆桑榆还兼着刑部及北宣部要职。勾决过边关谍案,处置过藩王谋逆,真正是“朱紫加身,权倾台阁”的人物。
这般权势,莫说护着卢氏安度晚年,还给她挣了个一品诰命加身。
在众人眼里,卢氏嫁江衍,算得上下嫁。
然陆桑榆蹉跎着岁月,从意气风发的少年到如今中年,仍旧单着。
年年开春,说媒的冰人能把陆府门槛踏低三寸。从清流世家嫡女到京城贵女,他总以“案牍劳形”四字推脱。
如今已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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